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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流冷著脸,道:“这里没有食物,到晚上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不然只能困死在这里。”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主动握紧周睿和楚霏微的手,“有劳二位。”
作家的话:
今天第一更。
☆、第二十一回
太阳落山之後,山林里更加阴冷,我们在偌大的林子里兜兜转转,辛苦了大半天,仍未逃出迷阵。任凭他们几个的轻功再怎麽高强,也受不住这种劳累。
“我……我不行了……”温春子停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扶著树干直喘气。
“看来我们非得在这里过夜了。”楚霏微也累得不行了,松开了我的手,独自跃到附近的大树上,靠著树干坐下来,脸上的纱巾已被汗水湿透。
我和周睿落在同一棵树上,抱著树干歇气。
朔方流似乎并不是很累,但见我们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
这时,林子上空陡然响起一阵闷雷,闪电直劈而下,远处的大树不幸被闪电劈中,火花闪耀,大雨倾盆而下。
雨滴穿过枝叶间的空隙,不久便将我们几个淋成了落汤鸡。
我打了个喷嚏,倚住树干坐下来:“所谓祸不单行,就是这个样子了。”
温春子抱著胳膊,笑道:“好在我们没被雷电劈中,知足吧。”
“这都下雨了,树下的白雾怎麽还不散?”楚霏微索性将脸上湿淋淋的纱巾扯下来,扔到树下。
朔方流靠著树干闭目养神:“所谓幻象,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转过头看看周睿,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树枝上,用力地搓著手。
我忽然想起四年前他第一次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搓著手的。後来,一到天冷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搓手,这似乎已成了他的习惯。
我冲他喊道:“你到我这边来坐吧,我抱著你。”
他微笑著摇了摇头:“我不冷。”
“你来吧,我冷……”话没说完,我又打了个喷嚏。
这时,周睿已跳过来,在我身前坐下。我马上伸手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楚霏微见了,也转过头冲温春子喊道:“我好冷啊!”
温春子张开双臂,笑嘻嘻地道:“你过来吧,我抱著你。”
我看也不看他们,只把脑袋靠在周睿的肩膀上,和他说悄悄话:“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我们已在一起生活了四年。现在虽然困难,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活下去,我想和你一起度过更多的时光。”
他安心地靠在我怀里,微笑道:“那时若非你救我出来,我肯定早已死在那个黑暗的地窖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只有你活下去,我才能活下去……最好是,我们一起活下去,白头到老。”
雨一直下著,我和周睿紧紧相偎,聊著我们一起度过的这四年里的每一件小事,细细数来,原来我们已拥有那麽多的回忆……
次日,我们几个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雨已经停了,树下的雾却还没散。我们淋了一夜的雨,粒米未进,面容都很憔悴。
温春子恹恹地道:“林子这麽大,连只鸟也没有,唉,我和朔方兄是挨过饿的,饿几天也没什麽大问题,你们几位少爷仔还能撑吗?”
我摸著周睿的肚子,道:“能吧,最多再撑一天。”
周睿扭头看著我,笑道:“只要有水喝,我就能撑七天。”
楚霏微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苦著脸,道:“我好怀念我每天吃剩下的那些美味佳肴……假如我们能逃出去,我保证以後再也不浪费食物了!”
朔方流起身催促众人道:“走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正当这时,缕缕阳光投射进山林,林子里忽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彩虹。
楚霏微笑道:“原来这林子里也能看到彩虹桥啊,这该不会也是幻象吧?”
朔方流和温春子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道:“你说什麽?”
楚霏微愣了一下,道:“我说……”
不等楚霏微说出口,我便抢著说道:“他刚才说彩虹桥,还说幻象!”
周睿接著道:“这道彩虹怪异得很,莫非它就是凌虚黄泉的奈何桥?”
温春子把手一拍,道:“我们就顺著这道彩虹去找,没准真能找到出路!”
果真如众人所料,彩虹的尽头便是这座山林的尽头,而山林的尽头本是山壁,山壁上却被人凿出了洞,洞内有一条狭长的隧道,不知延伸向何方。
我们挨个钻进山洞,在黑暗的隧道里爬行,也没爬多久,便看见远方的光亮。
隧道外面果然另有一番天地,我们又挨个从隧道爬出来,视野豁然开朗,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广袤的草地,碧空下,微风轻拂,除了颤动的草丝,依旧空无一物。
我仰面望天,无奈道:“我们似乎从一个困境走到了另一个困境里。”
周睿笑道:“那也好过总在一个地方打转。”
朔方流忽然道:“有声音。”
这时,只听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不知打哪儿跑来一只雪白的鹿。
“冬阳!”楚霏微一看见那只白鹿,便兴奋不已,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白鹿的脑袋,和它亲热起来。
我们四人也追了过去。
温春子问道:“怎麽,你认得这只白鹿?”
楚霏微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它长得和我家花园里的那只白鹿一模一样,我刚才还认错了呢,抱了才知道不是。”
我疑惑道:“你刚才叫它冬阳?”
“冬阳是我家白鹿的名字。”楚霏微指著那只白鹿的眼睛,“它们的眼睛都是浅金色的,像极了冬日的阳光,所以我才叫它冬阳。”
温春子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道:“既然不是你家的鹿,不如把它宰了,烤来吃吧?”
“不行!”楚霏微马上抱紧了白鹿的脑袋。
朔方流斜睨著温春子,反问道:“假如这只野兽可以为我们带路,你还想吃它吗?”
“它脖子上带著铜铃,不是野兽。”楚霏微正分辩,那只白鹿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呦呦”叫了两声,朝著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我们五人连忙施展轻功去追赶。
白鹿一直将我们引到一座纯白色的宫殿前,而後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我们并非赶不上那只白鹿,而是被宫殿前尸横遍野的惨烈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我和楚霏微纷纷吃惊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麽?”
周睿虽也吃惊,却很快镇定了下来,见朔方流和温春子已入手检查那些尸体,便走过去问道:“有什麽发现吗?”
温春子摘下一具男尸的腰牌,看了一眼,道:“死者的身份应该是宴梅帮的香主,曾离影,尸身尚未腐坏,可见他才死不久。”
我和楚霏微也走近,看了几眼。
我惊讶道:“这个人好面善啊,仿佛最近才见过。”
楚霏微默默点头。
温春子道:“可不是嘛,他就是梅香队的成员。我从前只听过宴梅帮香主的名号,没见过他本人,所以小组赛那时没能认出他来。”
我寻思道:“那麽,偷走玉璧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嗯,极有可能。”温春子又将腰牌放了回去。
朔方流跨过曾离影的尸体,走到另几具尸体前,用脚尖抬起趴卧在地上的一具男尸,轻轻一踢,让他翻转过去,脸朝上。
出於好奇,我们几个也都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