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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秋拿走了,他叫我忘掉过去。”他轻轻叹了口气,又微笑起来,“宫中管事见我没有簪子绾发,二话不说便送了我两根翠玉簪子,看来我们这些剩下来的人的待遇还真不错。”

    我和温春子说话的时候,朔方流已被摆放在角落里的数十把古剑和宝刀吸引了去。

    我们三人随後也注意到那里,便跟了过去。

    朔方流拿起一把鲛鱼皮鞘古剑,和自己的剑对比了一下,非常不淡定地道:“没想到失传百年的掩日剑居然被人收藏在这里!”

    我看看那两把剑,道:“这两把剑长得一模一样,你能分清哪把是哪把吗?”

    朔方流点点头,解释道:“这两把剑本是‘孪生剑’,但造剑的人在剑柄上做了细微的标记,一把是掩日,一把是掩月。”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时,周睿忽然叫道:“信弘,你快过来看看。”

    我和温春子听了,便都走了过去。

    周睿指著墙上的两幅古画,道:“你看这幅画是谁画的?”

    温春子随意看了两眼,惊奇道:“这里怎麽连画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看著墙上的两幅冬夜莺歌图,很快便找出了两幅古画的不同之处:“左边这幅是乌白雪画的!”

    温春子道:“乌白雪是谁?名画家?”

    我缓缓摇了摇头:“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故友。”

    温春子更加疑惑了:“你朋友既不是名画家,那麽他的画作怎麽会出现在九宫城的宝库里?”

    我正琢磨著该如何回答他,库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两名侍卫追随著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来。老者健步如飞,很快便走到了我们面前,他看见朔方流拿著的两把古剑,开怀大笑,道:“掩日、掩月本是孪生兄弟,今日兄弟重逢乃是一大喜事呀,少侠可否代老夫收留他?”

    朔方流愣了一下,又十分不淡定地道:“这怎麽好意思!”

    老者谦卑道:“是老夫不好思意,耽误了诸位这麽多天。”

    温春子微笑道:“九宫城主不必客气,我们这些闲人有的是时间,怎麽会耽误?”

    富竹队的公子哥们也一窝蜂跑来见过九宫城主,他们之中簪海棠花的那位假装深沈地道:“前些天宫里出了那样的事,城主您难免忧闷,我们都能理解的。”

    “不瞒诸位,老夫原是看好夏衣那孩子的,没想到他早早地就去了,他父亲还不知道要怎麽伤心呢……”九宫城主深深地叹了口气,挥一挥手,又笑了起来,“算了,今日不提这些伤心事。诸位看老夫这库房里的东西,可有瞧得上眼的?若是有,不拘多少,尽管拿去,就当老夫送给诸位的见面礼。”

    公子哥们听了,一齐拜谢九宫城主,继而争先恐後地跑去挑选宝贝了。

    我们四人也不讲客气,想著来这一趟不容易,挑点东西留作纪念也好。

    周睿将乌白雪画的那幅冬夜莺歌图收起来,道:“信弘,我就选这幅画,可好?”

    我笑著拍拍他的脸颊,转头见温春子在挑选刀剑,心想自己也正缺一把长剑,便走过去和他一同挑选。

    九宫城主耐心地等待众人挑选完礼物,又道:“老夫还有一件稀世珍宝,绝非库房里的这些俗物可堪比的,诸位是否有兴趣随老夫前去观赏?”

    他的话一下子便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自然无人不答应。

    众人跟随九宫城主,出了地下宝库,一路来到晓露殿後的一个百卉园子里,不远处便有一个碧波湖,湖上曲曲折折的小桥连接著立於湖心的翘角小楼。此时才刚入夏,小桥两侧湖水里的荷花还没有开,荷叶密密麻麻,遮盖了湖面,只在间隙处露著一线线波光。

    富竹队的公子哥们奇道:“莫非城主的稀世珍宝就在这座小楼里?怎麽也没个侍卫看守?”

    九宫城主笑而不答,只道:“诸位不妨到湖心小筑坐一坐。”

    众人便又跟随九宫城主走过九曲桥,进入湖心小筑。小筑一楼铺著鲜豔的织花地毡,中央摆了一桌酒席,共有七个席位。可除了九宫城主之外,我们特工四人组加上富竹队也有八个人──难道比赛还没有结束,待会儿还有一个人会被淘汰?

    众人正各自猜测,此时,一个少年从楼上下来,微笑著向九宫城主走来:“爷爷约我来这里喝酒,怎麽反而迟到了?”

    九宫城主眉开眼笑,道:“爷爷老了,总是走得慢些。”

    众人看见那少年,都惊呆了。

    那少年的美,清绝、孤傲,不沾凡尘,偏又生在凡尘中。绝世丽容,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时,只听“乒呤乓啷”几声,富竹队公子哥们手上捧著的宝贝掉了一地。众人听见这阵响声,才回过神来。

    九宫城主笑眯眯地向众人介绍道:“他就是老夫的孙儿,楚霏微,可算得上稀世珍宝?”

    公子哥们点头如捣蒜,我们四人也附和著点了点头。

    楚霏微眼含笑意,看过众人拿在手上的东西,忽然走到周睿跟前,伸手道:“你的画可否借我看看?”

    周睿默默把画卷交到他手上。

    楚霏微打开画卷一看,笑道:“这是前朝名画家余空山的‘冬夜莺歌图’,但你拿的这幅却并非是余空山的真迹,你可知道?”

    周睿略一思忖,道:“这幅画确实和余空山的真迹一模一样,几可乱真,但画上的落款和印章却没有仿冒余空山,可见画画的人意在临摹,并不愿仿造名家的画作,以此牟利。我很欣赏画者的闲情逸致。”

    “我也很欣赏你的见解。”楚霏微粲然一笑,把画收起来,交回周睿手上,“其实这画是我的一个朋友画的,他平常从不临摹别人的画作,只因某天我一时兴起,叫他照著余空山的冬夜莺歌图画一幅,他也没有拒绝。我个人认为他的天赋和才能绝不在余空山之下,只是生不逢时。”

    周睿默默点头。

    楚霏微又道:“你选中他的画,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我书房里还有好多他的画作,你想看看吗?”

    周睿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楚霏微挽住胳膊,跟著他出门而去。

    九宫城主目送他们走远,回过头向众人笑道:“诸位若有空闲,不妨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走。”说罢,他也出门而去。

    公子哥们纷纷傻眼,道:“这……这就选中了?”

    朔方流瞥他们一眼,转而看著自己手中的孪生剑:“幸亏我只对剑感兴趣。”

    温春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看那一桌酒席,乐呵呵地道:“我们拿了‘安慰品’,又有‘散夥酒’喝,待遇果真不错啊!”

    “唉,原来那个楚霏微生就这样一副美貌,怪不得平时出门要易容了。”我怅然若失,勉强对温春子笑了笑,把手中长剑塞给他,自己走到桌前喝酒。

    温春子跟过来,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和周睿的关系,你心情再不好,也别酗酒伤身。”

    我听了一愣,诧异地看向他:“我和他有什麽关系?不过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第十七回

    周睿自从和楚霏微到书房赏画之後,就再没回来过。

    次日一早,老管事风风火火跑来通知我们,说周睿和楚霏微的亲事已定下,两天後就拜堂成亲。公子哥们听到消息,即便打包行李回老家,我们三个还得留下来喝喜酒。

    “还没到喝喜酒的时候呢,你就喝个不停了。”温春子又一次抢走了我的酒壶,把酒全倒在地上。

    我把杯中酒饮尽,叹气道:“我无事可做,又不像朔方兄,可以舞剑为乐。”

    温春子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周睿一定是为了顾全大局才答应和楚霏微成亲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侧身躲开他的手,“我无聊才喝酒的,你扯他做什麽?”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反问道:“你不就是因为他一去不回,才心情烦闷,借酒消愁的吗?”

    “懒得和你解释。”我起身往门外走。

    温春子忽然道:“那日周睿问我,你为什麽会在澡堂里撩他的大腿,我说那是因为你想强行占有他。他听了之後,好像一点也不气恼,还问我‘那件事’究竟要怎麽做。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情。那你呢?你是否也对他有情?”

    我停在门边,不敢回头:“你别误导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温春子扑哧一笑,道:“你的孩子都要成亲了!”

    周睿和楚霏微新婚之夜,我装病赖在房里,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等把自己灌醉了,我便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这时,有人轻轻开门走进来,见我趴在桌上打瞌睡,他便推了推我,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到床上去睡吧。”

    我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看见周睿穿著身大红喜服站在我面前。

    我擦擦眼睛,诧异道:“你们还没拜堂?”

    他笑道:“早就拜过堂,进洞房了。”

    我看他笑得一脸得意,心里登时燃起一把无名火,没好气地道:“你走错门了吧?这里不是你的洞房!”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