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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方流打断他的话,看著我,道:“你帮他看看吧,应该是伤了筋骨,那个太监出手果然不轻。”

    经他这麽一提醒,我即刻想起刚才那个严公公曾抓住周睿的肩膀,把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我恨得牙痒痒:“那个死太监怎麽下这麽重的手!”

    “我这里有一盒红玉膏,据说可以消肿止痛、活血化瘀,你们不妨试试。”

    温春子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扔给我,转而和朔方流商量道:“今晚我们就睡这间书房,把三楼的房间让给他们哥俩吧。”

    朔方流道:“我没有意见。”

    我向他们道了谢,搀著周睿走上楼去。

    到了三楼的卧房,我把周睿扶上床坐著,拉开他的衣襟,露出右边肩膀。果然,他的肩膀已红肿,甚至有些发青。我仔细帮他察看了一下,幸而他的肩胛骨并没有骨折。

    “痛吗?”我轻轻地帮他敷上药膏,“要是有冰块就好了,冷敷一下应该会好得更快些。”

    他微笑著看我,一声也不吭,似害怕惊扰了这个幸福、美妙的时刻。

    就在这时,偏偏有几个人进来打搅,来的是送茶饭和热水的仆人,我心想王府应该会有冰窖,便叫他们去取些冰块来。他们齐声答应,放下东西,一路小跑,没多久便将冰块送了过来。

    我很是欣慰,好言送走了他们,而後拿帕子将冰块裹好,替周睿冷敷肩膀,一面笑道:“现在先用冰敷,明早再用巾帕热敷,一准好得快。”

    他嘟了嘟嘴,看看桌上精致的饭食,又笑起来:“我肩膀动不了,待会儿你喂我吃饭吧。”

    我笑道:“好,今後这几天我都伺候你。”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楼下的那幅画有什麽不妥吗?”

    我沈吟片刻,道:“画上的字迹和盖印无疑都是乌白雪的。”

    “你是说,他曾和康王有过往来?”

    “嗯,我觉得乌白雪的死和康王有很大的关联,只是不明白乌白雪的地图是从何处得来的,还有我背上的刺青是否就是康王要找的地图。”

    他叹了口气,道:“康王既然要我们到甕阳去取地图,那麽他肯定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所以乌白雪的地图未必就是真的。反正你也别多想了,今晚吃好、睡好,明天还得赶路呢。”

    作家的话:

    今天第一更。

    ☆、第八回

    翌日,风和日丽,朔方流、温春子、周睿和我,一行四人骑上王府赠送的千里良驹,背起包袱,向甕阳进发。

    我们连夜兼程,到达甕阳的关口时,已是九天後的一个傍晚。温春子建议大家在关口附近的旅店住一晚,到第二天早上再入甕阳城去。我们几个都无异议。

    趁著朔方流和周睿去柜台开房,我便和温春子牵马去马厩喂草料。我们才把马拴好,便瞧见一个少年牵著匹白马走过来,只见他穿著身清水绸衣,肌肤莹洁,姿容秀美,好比映月之梨花。

    温春子打从看见他起,就不住地发愣。少年走进马厩,也看见了我和温春子,可他只当没看见我们,自顾自地把马拴好。

    “小秋!”温春子终於克制不住,扑了上去,“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

    “见不了面才好呢!”少年侧过身,避开他,头也不回地朝旅店走去。

    “等等我,小秋。”温春子撇下我,紧追了上去。

    我一个人回到旅店时,大厅里已亮起灯火,几桌席位俱已坐满了人。我见那些客人随身带著兵器,似乎都有身手,便不再四处观望,径直朝楼梯口走去,周睿就站在那儿等我。

    “朔方流和温春子呢?”我和他并肩往楼上走去。

    他笑道:“温春子早就追著个人到二楼客房去了,朔方大哥也才去方便。”

    “你看见那个漂亮的少年了?”

    “嗯,朔方大哥说他是弦风阁的人,名字叫做吴秉秋。”

    “弦风阁是什麽门派?”

    “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其他的朔方大哥也没多说什麽。”

    我转一想,拍手笑道:“哈,我算是知道温春子为什麽叫‘绕弦风’了,就因为他总缠著弦风阁的人!”

    我和周睿到了客房,没过多久,朔方流和温春子也走了进来,两人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我纳闷道:“你们自己有房,还来我这里凑什麽热闹?”

    周睿拉著我,干笑道:“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旅店今夜爆满,只剩下这一间房。”

    朔方流走到桌前坐下,看著走到窗前张望的温春子,道:“到甕阳来取地图的绝不止我们这一路人,今晚这旅店中说不定就住著我们的对手。”

    温春子把窗户也关上,转过身道:“你怀疑弦风阁的人来此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朔方流道:“当然不独是弦风阁,楼下各门各派的人都有。”

    温春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弦风阁的产业和势力分布在季鄂江一带,小秋却和他的师兄们千里迢迢赶到甕阳来,想必一定是出於某种特殊的原因,我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

    我忽然很好奇,便问温春子:“你和那个吴秉秋到底是什麽关系?”

    他愣了一愣,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是苦涩:“我们算是朋友吧,可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小秋从来没把我当朋友,於是其他的关系就更谈不上了。”

    朔方流冷著脸道:“假如吴秉秋真是我们的对手,你可会对他留情?”

    温春子苦笑道:“无论如何我和你们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最好是不要互相怀疑,这样於大家都很不利。”

    “对啊、对啊!”我连忙打起了圆场,“我们是一个tea的人,如若不团结一致,迟早会打败战的!我相信温春子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厅母’是什麽?”朔方流、温春子和周睿齐声问道。

    “就是团队的意思。”我干笑几声,赶紧将话题岔开,“我肚子饿了,什麽时候下楼吃饭去?”

    朔方流道:“我和夥计谈好了,待会儿他会把做好的饭菜送上来。”

    正说著,便有人来敲门。

    周睿走过去把门打开,见来的是送饭的夥计,便让他进来。

    饭菜已上桌,夥计刚走,我们几个正准备开吃,温春子却道:“慢著,以防万一,还是先用银针试一下。”说著,他便从身上拿出个小巧的绣花针线包。

    我勉强憋住笑,道:“没想到你身上还带著这种玩意儿。”

    “你想笑就笑吧。”他边说边用一根银制的绣花针检查著一盘盘菜肴,“我从来都是自己缝衣服,倘若哪天你的衣服破了,也可以请我帮你缝补,不过,我可是要收钱的。”

    等温春子确定桌上的饭菜和茶水都是无毒的,我们才终於放下心来吃饭。唯独周睿一人愣在那里,憋了好久,才问温春子:“你可不可以教我?”

    “什麽?”温春子不解道。

    周睿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针线活……”

    “可以。”温春子笑靥如花,“不过,这也是要收钱的。”

    次日早上,我们一行四人骑马踏著晨光进入甕阳城,走到繁华地段时,街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店铺也已开门。

    我看著迎面走来的行人,问身旁的温春子:“甕阳城里怎麽好像全是男人?我没看错吧?他们之中有好多人手挽著手,卿卿我我的。”

    温春子笑道:“你没有看错。人们常称甕阳为‘武都’,事实上它还有一个别称,那就是‘男城’。夏国有许多地方盛行男风,其中又以甕阳为最,因为移居到甕阳的菱国人是最多的……”

    周睿插嘴道:“我听说菱国是一个岛国,而且还是一个男儿国。”

    温春子点了点头,接著道:“菱国男儿有生育的能力,并且只能生儿子,所以甕阳城里几乎都是男人。”

    我笑道:“那你看看这大街上,哪些是菱国人?”

    “这我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菱国男子除了能生孩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不过──”他眼珠子一溜,看著身旁的朔方流,“我身边倒有一个现成的菱国人。”

    “啊?”我和周睿齐刷刷看向朔方流。

    朔方流不动声色地道:“不是一个,是半个,家父是夏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