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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郑贵人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谁,是了,那马佳倾儿性子活泼,倒是匹野马样的性子。但是她听康熙说过,那格格确是极有满洲格格应有的性质。但是她更听说,这马佳倾儿有个姐姐,出名的冰冷,却生了一副好模样,一幅大家闺秀模样,那气度便是公主也稍有逊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知咏筝格格这般绑了奴婢是什么缘由。”这马佳氏咏筝是三阿哥的亲表妹,荣妃的亲侄女,身份比她一个贵人自然是要尊贵的,在她面前称奴婢,倒也不算委屈。

    马佳咏筝扫了她一眼,冷笑道“什么缘由?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不清楚吗?”

    她这话问的郑贵人不禁一抖。心中有点明白,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的。只能嘴硬的说道“格格说的什么,我不明白,还请格格明示才好。”

    马佳咏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就让你明白,你们啊,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这样可不好。你好好想想大年三十的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郑贵人听她这样说,脸上直接白的没了血色,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那天,明明没有人的,而且是在景阳宫,根本不会有人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佳咏筝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在想那天晚上不会有人去景阳宫的,可是不巧,我却正好去了,而且皇上也在。今日我来,想必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的了。”

    郑贵人一听康熙也去了,便知道自己今个儿是怎么也不能活着走出去的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会怎么样。于是便颤巍巍的开口道“咏筝格格,是不是我若愿意自行去了,可免我家人罪责。”

    咏筝自然知道她会有次一问,便点点头说“只要你去了,便自然是暴毙而亡,又哪里会连累你的家人,只是若你反抗,那便是一个秽乱宫廷的罪,不说是你,便是你的家人九族,也得尽数获罪赐死。”

    果不其然的看见了郑贵人颤抖着身躯,对着咏筝跪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一死方能谢罪。还请格格替奴婢在万岁爷面前告罪,只求免了奴婢家人的罪责。”

    “这是自然,想来你也受惊了,这里有碗燕窝粥,你喝了吧。”说着便从身边小太监手上端了一碗燕窝粥来。

    这燕窝粥确是极香甜的,素来郑贵人也是爱吃,只是今日却连见都不想见到,只是没有办法,只能颤抖着接过,还要给马佳咏筝磕头“谢格格赏赐。”

    说着便喝下了那碗燕窝粥,不多久,便见她嘴角流出乌血,倒地身亡。

    马佳咏筝拿了帕子掩了口鼻,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转身出去,随后自然有太监验尸,再将人扔出去。

    马佳咏筝径自去了御书房找康熙。只是她不同于马佳倾儿喊康熙姑父,而是一声“皇阿玛。”

    “恩,来了?”康熙淡淡的问道。

    “儿臣已经办妥,皇阿玛请放心。”

    “你倒是个狠心的,别的姑娘家倒是没有你的气魄。”康熙不知道是叹气还是赞赏。

    马佳咏筝却不以为然,只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谁让他们在额娘的寝宫里不规矩,这便是报应。”

    这马佳咏筝便是当年佟佳皇后死去的女儿,只当时康熙知道有人暗害佟佳氏,为了二人女儿平安,恰好马佳氏的福晋正好同天生女,可是一出生便是个死婴,于是康熙便命人换了过来。只希望女儿可以平安长大,倒也不求别的了。谁知佟佳氏怎么也不愿意,心里难受,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好,也只能如此了。但是长久以来牵挂孩子,身体反倒坏了,康熙无法,这才将四阿哥过继到了佟佳氏膝下。想来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罢了。

    康熙听马佳氏咏筝这样说倒是无奈道“你与你皇额娘的性子倒是相似,都是倔强的要死,一步都不肯让,只不过你是朕的女儿,有这高傲的资本。只是如今你也大了,可要回宫来,朕对外只说收了个女儿便是,到也不算过分,只是怕要委屈了你。”

    马佳氏摇头“皇阿玛,明年女儿选秀,你将女儿留在乾清宫伺候便是,到也不用这般费功夫,有心人知道了反而不好,更何况了,这皇家的女儿哪里是那么好做的,指不定还不如我现在这般自在,皇阿玛便不用为女儿费心了。”

    康熙想想她说的也是个理,便也不强求了,只想着明年选秀时将她作为乾清宫女官就是,多加宠爱,加上如今马佳氏的地位,到时候赐个婚,倒也不委屈,这样反而不用远嫁,也全了自己的爱女之心。

    郑贵人暴毙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当时胤禛胤禩正在对弈,听到这个消息,对看一眼,心中不由发寒,若是别人不知道郑贵人为什么会死,那么他们一定是最清楚的了。这么说,大年三十的晚上,不仅是他们二人去过景阳宫,还有别人去了,而且康熙也知道了。若是这样说,是不是也看到了他们二人身影,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若是这样,未免太可怕了些。

    胤禩举棋不定,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问道“四哥觉得这只是个巧合还是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胤禛想了想说道“巧合的可能性会大些,毕竟大年三十,皇阿玛去皇额娘那里也是正常,便是看见我们俩也没什么,只说是碰到了,便一起去看看,毕竟当年皇额娘对你也多有照拂,这样一来,便是别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你本身便有贤王称号,即便如今你我关系不好,但是感念皇额娘的照顾,怎么也说的过去。”

    听胤禛这么说,胤禩倒是不由的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个意思,倒是在说,若是这事传出去,我反到还能再落个好名声似得。”

    胤禛莞尔“不然呢,这样不好吗?谁不知道八贤王是个贤惠的主。”

    听胤禛这样打趣自己,还扣上了什么贤惠的名声,倒是不由的瞪他一眼。“便是这样你还有心情笑闹。”

    胤禛倒是淡然“不然呢,现在局势不明,难不成你我自乱阵脚不成?”

    胤禩苦心“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五月丙戌。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允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禵、皇十五子允禑、皇十六子允禄、皇十七子允礼、皇十八子允祄、随驾。是日启行、驻跸顺义县南石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胤禛府上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客人。胤禛府里的各位福晋,听到这位客人的到来,都想去看看,可是谁都知道这不和规矩,只能银牙咬碎。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佳咏筝。

    马佳咏筝看到胤禛,嫣然一笑道“我该喊一句四爷呢还是该喊一声四哥?”

    胤禛一怔,随即明白“你便是喊一声哥哥也不为过。”

    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马佳咏筝一笑道“如此最好了。如今哥哥也知道太子式微,如今皇阿玛巡幸塞外,带了太子和大阿哥,将京城留给了你们几个年长的阿哥,你说皇阿玛这是让你们想斗个你死我活呢,还是想看看太子如何和大阿哥互咬?”

    胤禛不以为然的说“这些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爷不争不斗的,谁愿意折腾谁折腾去。”

    马佳咏筝倒是一脸的嗤之以鼻“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是四爷您能放的下十三哥?”

    说完马佳咏筝嫣然一笑的走了。

    第88章 废黜

    废黜

    十八阿哥是这次随行的阿哥中年纪最小的阿哥,一路上倒是颇为活动,但是身子骨其实一直不好,等到了塞外,日夜温差本就大了些,便感染了风寒,康熙忙着接见蒙古王爷,只派了人多加留心伺候。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壬戌先是皇十八子允祄抱病留住永安拜昂阿地方调理至是病笃上回銮临视驻跸永安拜昂阿地方。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九月。甲戌朔。上驻跸鹫和洛。

    ○乙亥。谕扈从诸大臣等、自十八阿哥患病以来、朕冀其痊愈、昼夜疗治。今又变症、谅已无济。朕躬所系甚重。上则恐贻高年皇太后之忧。下则天下臣民、咸赖予一人。区区稚子、有何关系、朕乃割爱、即此就道。至二十里许驻跸。特谕。是日、上驻跸布尔哈苏台。

    这时候的十八阿哥已经连日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康熙无法。只能继续顾全他的大事,便说出了这些个让人心寒的话来。只是十三阿哥和其他几个阿哥在康熙说了这些话后经常前去看望,也不知道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了还是因为别的。想来是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比较多些,毕竟这十八阿哥如今这么小,对自己也造不成威胁,而且又被这般无情不顾,与自己这些个不受宠的阿哥颇为相似,便也多照应些了。

    只是康熙说完这话未到七天,十八阿哥便殇逝了,康熙心里自然悲痛,便不让其他人打扰,自己一人在帐中歇息。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一些,只听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康熙皱眉,喊来李德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德全支支吾吾的不好说,康熙便怒了“混账东西,朕问你话,你支支吾吾些什么,据实禀报。”

    李德全无奈只能如实回答“太子爷刚刚在外面抢了蒙古王爷要献给皇上的御马,蒙古人不忿,太子出言顶撞。如今外面混乱成一团了。”

    康熙听完,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把这个畜生给朕喊进来。”

    李德全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太子进来的时候还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头昂着,颇为不可一世的模样。康熙见了随手拿起一本奏折便扔在他的脸上“你个畜生,你十八弟刚刚薨殁。你却在这边作乐嬉戏,如今不顾颜面,欺负到人家蒙古人头上去了,你是有几个胆子啊。别以为你是太子朕就不会废了你!滚!”

    最后一句话彻底的震慑到了太子。太子也不敢多待下去,赶紧走了,一路上都在想康熙刚刚说的话。

    太子一直回去等到晚上,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想着若是康熙真的废了自己该怎么办。于是便偷偷溜了出去,走到康熙的营帐外,因康熙命人不得打扰,他也不敢进去,只是在帐外徘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拿了一把匕首,割开了营帐,凑近了去偷窥。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样子做是犯了大忌。

    康熙本在案前以手撑头,闭目养神,突然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睁眼“谁!”

    不多时,太子便被捉了进来。

    康熙见太子被捉了进来,大怒“混账东西,你这是逼朕废了你!如今胆子大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了,若是不废了你,是不是日后你就要逼宫造反了!”

    太子从震惊中惊醒,慌忙称不敢“皇阿玛,儿子错了,儿子不敢了。”

    只是无论他怎么求饶,康熙都不为所动。只对着李德全说“命大臣们进来。”

    不一会,该来的都来了,众人都知道康熙现在喊他们来,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见太子跪在地上,便心中大概都明白了。

    只听康熙开口道“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惟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耶。如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深悉此情。因诸臣有言及伊之行事者、伊即讐视其人横加鞭笞。故朕未将伊之行事、一询及于诸臣。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御舟航。未尝跬步妄出。未尝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著伊乳母之父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今更滋甚。有将朕诸子不遗噍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众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异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袜。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毕。上复痛哭仆地。诸大臣扶起。上又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俟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其允礽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著充发盛京。此事关系天下万民、甚属紧要。乘朕身体康健、定此大事。著将允礽即行拘执。尔诸王大臣官员兵民等、以允礽所行之事、为虚为实、可各秉公陈奏。”

    众皆叩首流涕。奏曰、皇上所见、至圣至明。谕上□日所言皇太子诸事、一一皆确实。臣等实无异辞可以陈奏。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九月庚辰。上驻跸博洛和屯。

    ○命近御侍卫吴什等、传谕诸大臣侍卫、及官兵人等曰、允礽为皇太子时、有所使令尔等敢不遵行。但其中岂无奔走逢迎之辈。今见皇太子废斥、恐为朕访知、或旁人首告、必至诛戮、日夜危惧、靡有宁时。朕以允礽凶戾、势不得已、始行废斥。断不辗转搜求、旁及多人。若将从前奔走之人、必欲尽行究处、即朕宫中宦侍、将无一人得免者。今事内干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更推求。嗣后虽有人首告朕亦不问。毋复疑惧。至于三贝勒允祉、平日与允礽甚相亲睦。所以召允祉来者、因有所质问、并非欲拘执之也。伊虽与允礽相睦、未尝怂恿为恶。且屡曾谏止允礽。允礽不听。此等情节、朕无不悉知。其杜默臣等四人、朕心疑之、故充发盛京然伊等无大恶款、果有大恶、已早在诛戮之列矣朕顷因怅恨不宁、中心烦闷、故于众人危惧不安之处、未暇宣明谕上□日。今可遍谕本营、及后营人等。

    ○命贝勒允禩、署内务府总管事。

    一瞬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胤禩身上。

    第89章 胤禩

    胤禩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甲申。上驻跸两间房。

    ○谕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近观允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此时康熙对于太子已有不忍,听到有人说太子行为异常,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戊子。上驻跸孙河地方。

    ○谕大学士等、允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居者辄多病亡。允礽时常往来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大是异事。

    己丑。上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先是拘执废皇太子允礽时、沿途皆直郡王